但我不停地提醒自己,我是一個用功型的讀者,而且我樂於保有這個形象。所以那天我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上床之後,我還是要對抗著喉痛和發燒,逐字逐句地讀馮友蘭。
有時我覺得自己不是在讀書,而是在「爬書」,因為我讀得慢,過程又不很輕鬆,我敢說在我腦中那一丁點兒知識實在得來不易,全靠我自己逐點盛載。
還記得讀《歷史學家》時的心情,每晚面對著君士坦丁堡的歷史,又有喀爾巴阡山山脈,我問自己為甚麼要讀下去,這是一本小說,我無非想讀一些故事,娛樂一下,但我實在討厭開始了又爛尾的書(雖然我有很多),我咬緊牙關讀著讀著,神奇的事就在大約三十個夜晚之後發生,就是我真心的很想知道故事的背景。總之,我就是征服了這本書。而且接著我還完成了《卓九勒伯爵》,更有趣的是我在圖書館弄來了一本《土耳其史》。
興趣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。
讀書也像跑馬拉松,我們要捱得過很多辛苦和孤獨才能夠到達最後一頁。每本書都是獨一無二的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