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到魚之樂寫他的筆記,引發我也數一數我的記事本,這許多年來,大大小小的,達幾十本之多,性質各有不同。
有讀書時所寫的學習筆記,中文、中史、世史每科一本。英文科就有很多本,學vocab用的,有些句式,寫完又寫,不停地出現。畢業後仍然被muji的簡約文具吸引,買了很多記事簿,也就漸漸儲起筆記來了,內容大多是生活上所見所聞。
有段時間每日追看財經專欄,會記錄筆者所分析的走勢,結果半年下來,就再也不能相信任何專家了。
試過在巴士上聽收音機,播著陳小春的《相依為命》,不是第一次聽這首歌,卻被感動得很深,除了抄錄了歌詞,也寫了幾句感想。
當年《一本便利》在雲頂偷拍鍾欣桐的更衣照,有婦女團體在巿區派貼紙,要求抵制該週刊,那張貼紙,仍然貼在我的筆記上,但鍾欣桐已經今時唔同往日了。
還有大量日記,當中包括我向女朋友講的第一個大話,事隔多年,她還會拿這個來取笑我,說只有我這個無聊人才會在這關節上說謊。
我和其他人一樣,絕少重讀自己的文字,唯有在幾年之後讀起來,又驚訝地發現自己活過的日子可以這樣有趣,卻又和現在的相差很遠。
《The Go Between》的第一句就是" The past is a foreign country, they do things differently",書中主角在53年後重讀年少時的日記,重塑一段當時不明白,也就漸漸忘記的故事。他在66歲的時候,才知道自己13歲時曾經擔當過一個重要的角色。
或者所有筆寫記的人都會有同樣經歷,很多事,尤其發生在我讀大學第三年的事,看開了,想通了,都可以一笑置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