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想到自己中學時期愛一首歌就得去買張唱片回來,今天我似乎重新經歷了同一種的青春活力。
星期六逛書店時見到一本叫《藏故宮》的精美記事簿,這兩天一直掛在心上。我愛稱故宮為紫禁城,就像還有個皇帝住在裡頭似的。那時讀書,最愛讀發生在紫禁城的故事,滿清十三朝的萬歲爺都被我記得清清楚楚,比我自己家族的老祖宗要清楚得多。
瘋狂地迷過二月河的小說,還有國內拍攝的連續劇。大陸人拍古裝片真好,那些演員不似演員,而似真的古代人,說話的京腔也動聽,我還幾乎都想自稱為「俺」呢。
回歸那年,我代表香港到北京看國慶升旗,短短七日的旅程,我都將自己浸在清史之中,那真是愉快的時光。買了幾本故宮的畫冊,一直收藏至今,還視為寶貝。九八年那個慈禧太后展覽,動員全家去看,紀念畫冊也只有我一個人買了,跟著光緒的福祿壽字畫去畫,又模仿東暖閣的「龍」字寫法。現在我既驚訝又感恩自己當年倒真有時間發思古之幽情,然後尋秦記又讓我有過一絲回到過去的幻想,更曾經夢見過康熙出巡呢。再次證明夢是願望之達成。
馬褂是我很渴望的衣服,還穿藍色綿襖的年代,我總愛在國貨公司試穿長衫,最好襯上馬褂,我便成了古代書生。在赤柱大街專做旅客生意的鋪頭,那留有長辮的紅黑帽比當年公牛隊的cap 帽更吸引我,要是在帽前配上翡翠,我便成了貝子以上的皇室貴胄。能夠成為旗人的話,我也不介意被人罵為最白吃白喝的一群。
讀到滿清皇子兒時都在「南書房」讀書,我還真想以此名稱開間書局,後來出現了「尚書房」和「上書局」,都讓我興奮過一秒,畢竟不是真正的「上書房」。
今日竟又碰巧看過書櫃一下,二月河的《康熙大帝》和《雍正皇朝》正宮端坐的在那裡,像武俠小說的《滿清十三朝》讓我對呂留良和甘鳯池留下很深的印象,《清宮異聞》和《古靈精怪紫禁城》都記錄了我的好奇,連建築學都參與的有《紫禁城宮殿》,最後還有莊士敦的《紫禁城的黃昏》,這本書讀來就像看《末代皇帝溥儀》,當年我寫過閱讀報告,那份功課讓我樂透了。
想起來,都很多年了。那些死纏一個科目的歲月一去不復返。唯這本《藏故宮》竟在二零零九年開始之前喚起我的回憶。
用四十八塊錢換來我竟能寫出這篇文章,算值得了。